旧亭台

叉男CE不拆不逆。storyteller。2019过半一个字没写星人,非常懒,谨慎关注。

【CE】Hell or high water/赴汤蹈火(1)(哨向au,有能力,年上)

状态不好,开个新坑试试。哨兵查,向导万。查跟万的年龄差在十岁左右~

简介:

艾瑞克认为,自己应当是个哨兵。他还认为,查尔斯并不需要一个向导。


————————————————

Chapter 1

 

艾瑞克从接待室的窗户朝外眺望,视线的尽头是灰蓝色的天空,连着成片没有尽头的浓郁树林。蝉叫个不停。今天大概是入夏以来最热的一天。尽管屋里算得上凉快,他仍能清晰地感觉到炎热是如何一点点把他体内的水分挤走的。他汗流浃背,体内干得像正午的撒哈拉。艾瑞克忍不住拉松了领结,长出了一口气。电视机开着,人声在耳朵里嗡嗡直响,一个字也休想听清。一群年轻人来到他的视线范围内,沿着草坪的小径渐渐走远。他们在笑——用不着耳朵,他单看那些咧开的嘴里白亮的牙齿就知道了。电视机里传来人声,嗡嗡嗡。他们肯定是今年的毕业生,艾瑞克想,绝大部分已找到了合适的搭档,准备进入特别行动局,配对登记,然后开始自己的首次任务。他曾是他们中的一员。

“……两个战后逃过审判的纳粹分子近日在阿根廷被捕……”

他又看了一眼那些越来越远的背影,踱回电视机前。可惜,那段新闻又快又短,一大半有关于两个战犯的罪行——当然,关于X特别行动局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一句都不会提。公众对特别行动局怀有普遍的敬畏,疑虑,以及厌恶。大多数人把怀有变种能力的哨兵和向导视为怪物,只是嘴上绝不会说出来。因为恐惧。艾瑞克轻蔑地笑了笑,摔坐进椅子里,电视里的画面切换成了一个脱口秀演员自作聪明的脸。他想起来那天的情景。那三个蠢蛋以为自己有枪,就自信满满,高枕无忧——同他们从前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时心态相仿。当他轻而易举命令枪口调转方向时,那三张邪恶又愚蠢的面孔上浮现出的震惊和恐惧满够令他得意几个月的。说实话,艾瑞克很享受这个。当时他正处于同整个行动小组失联的状态,按照规定应当同当地的——管他呢,反正他又一次做到了,证明了自己。从阿根廷回来的十天后,玛格达向B部门递交了解除绑定的申请。

“你不需要我了吗。”他这么问她。

“……是你不需要我。”

艾瑞克耸了耸肩,不置可否。“我们相处得还算好,”他想了想,“我喜欢你,玛格达,你也喜欢我。”

玛格达苦笑着,他们配对绑定的两年里,艾瑞克无数次见她露出这笑。“我们尝试过那么多次……”她说,“……证明了我不适合你。你也不适合我。”

值得庆幸的是,他们之前没有在冲动下产生肉体联结。精神联结的解除虽然也叫人痛苦,不过到底也就会持续几天。玛格达换了行动小组,前些日子,艾瑞克听说她有了新的配对搭档。由于这是他五年内第三次被哨兵搭档提出解除绑定申请,B部门将他,那话怎么说来着……嗯,是“冻结”了,暂时的。

他再次烦躁地拉拉领结。

门忽然被从外面推开了,一阵风扑面而来,带着走廊上的燥热,滑进他松开的领口。“他可以见你了,艾瑞克……”艾玛立刻皱起眉,显然是因为他不甚整齐的衣冠。“你还有一分钟!”她尖声说,嘭得关上门。

他们一前一后在走廊上前进。艾瑞克抬头瞧着天花板,望见墙角渗出的深色水渍,绿色的霉迹隐隐约约。威彻斯特城堡有将近两百年的历史,后天的修补将一点点取代过去的痕迹——除了城堡本身。然后,他注意到那条森蚺。

它贴着天花板,若隐若现,自在游弋。那森蚺也发现了他。它的轮廓越来越清晰,铺着朴素棕黄相间条纹的漫长粗壮的躯体,注视着他的昏黄的小小的眼睛闪动着邪恶的光芒。艾瑞克本能地打了个寒战。他恨这一点。“他还坐轮椅吗?”艾瑞克竭力使自己忽略那正上方的威胁,向艾玛问道。同他以往来的几次截然不同,没有了那些热闹的快活的冒冒失失的学生们,艾玛和他的脚步从一个尽头直响到另一个尽头。这寂静令人反感。森蚺嘶嘶吐着信子。他轻轻倒抽着气。

“不。”艾玛头也不回地说,“他做了手术,他们给他装了人工膝盖,走路不成问题……跑起来可能还有些小妨碍。”

“人工膝盖?听起来不错。”艾瑞克心不在焉,因为那冷血动物几乎贴在他的颊边——

“你确定他真的需要一个向导……”

“不是他需要一个向导。而是你,艾瑞克,你需要一个像他那样的哨兵——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了!”金发女郎颇有些生气,她一转过身,看见眼前的一幕,反倒笑了。“我的上帝啊,艾瑞克,看来白皇后还记得你,她很喜欢你呢!”她惊叹道,“她一般不肯叫人看见的,她可一直是个很害羞的小姑娘啊!”

冰凉的蛇麟泛着腥味,迅速擦过他的脸。艾瑞克前额发凉。“……那叫你的小姑娘走开,”他沉声道。艾玛大笑着,很快,森蚺融入空气,消失了。“你不喜欢她了吗,艾瑞克?那我们可不能更伤心了。”她嘲笑他。他背上尽是冷汗,湿透的衬衫着皮肤,十分难受。这是他头一次直面成年哨兵的精神动物,在玛格达同他解除联结之后。

艾玛观察着他的脸色,收起了笑容。“玛格达同你……”她欲言又止,“他发育得不怎么好,不太强壮……她没帮助你吗?”

“……不是她的错。”他简短地说,迅速岔开话题。“说说他吧,说说查尔斯·泽维尔。”

“你想听我说什么?有史以来最强哨兵传奇故事?你在学校里听得还不够多吗?”她揶揄他。他们肩并肩继续朝前走。最强的哨兵,艾瑞克的指甲掐住手掌……也是一个不需要向导的哨兵。他侧过眼,艾玛稍矮于他,他尽可以把她的面孔收于眼底。“……那就说说他的前任向导吧,你同他们一起执行过任务。”艾瑞克说。

那张漂亮的脸上毫无波澜。艾玛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忽然,她停住脚步,面对艾瑞克,欲言又止。他毛孔一瞬收紧,在那被涂抹着成正红色精心修饰过形状的嘴唇间——

“到了。”艾玛越过他,敲响了他旁边那扇没有名牌的门。

“……请进。”

艾瑞克跟在艾玛身后,走进了房间。里面很开阔,甚至有点空荡荡。他的眼神匆匆掠过壁炉和窗台,整一面墙的书,然后是一张被高高摞起的书籍与公文挡住的桌子——声音就从那后面传来。“嗨,艾玛,很高兴又见到你了!”查尔斯·泽维尔正站在桌后,“你们到得早了点。”

这绝非他第一次见到查尔斯·泽维尔。早在几年前,泽维尔曾来给他们上过课,内容有关于如何更好地控制自己的变种能力。又或者早在……

“这是艾瑞克·兰瑟尔。”艾玛立刻进入正题,把他推出来。“查尔斯,B部门决定在这段时间由他担任你的临时向导。”

艾瑞克无法松开眼睛。他以目光抓住那一缕无意地搭在前额上的棕色鬈发,抓住那焕发着热情光彩的蓝眼,抓住那稍稍抿湿的深红的嘴唇……有哪里变了,同过去不一样,除去那深色头发里偶尔掺杂的白,此刻的查尔斯·泽维尔同他一直所——

“你好,艾瑞克,”那湿润的唇弯成一道自然的弧度,“我能这么叫你吧?你可以叫我查尔斯。”

他不动声色地深吸气。“当然可以……查尔斯。”

“艾瑞克刚刚休假了半年……他去年十一月同过去的哨兵解除精神绑定,”艾玛望了他一眼,又看看查尔斯,“这些都在档案里,我之前托汉克带过来了。”

查尔斯点点头,“我看过了。”

他看过了。不快蠕动着穿过艾瑞克的脊梁。他喉结滚动,却没说话。查尔斯是个心电感应者,他轻易就可以看穿他。他根本不必来了解他。艾瑞克想起那份被交给他的资料,薄薄几页,里面的分量几乎等同于X特别行动局本身。

“根据分析结果,B部门指派你们组成临时搭档,你们可以自行决定建立临时联结的时间,然后向B部门报告,”艾玛语调轻快,她抚弄了下长发,“我敢肯定你们会度过一段很愉快的时光……”

艾瑞克一直观察着查尔斯,那双蓝眼忽然转过来,他们的视线相撞。“……这种指派要持续多久呢?”他是故意这么问的。锐利的目光刺穿了他——只有一瞬,查尔斯立刻转开了眼。艾瑞克假借打量一旁的书,扭过头。“并没有确定实际的时限……”艾玛说。趁着另外两个人交谈的空档,他开始寻找查尔斯的精神动物。这对他来说不很容易。艾瑞克集中精神,触角小心翼翼在房间内探测,角落,隐蔽的空间,乃至书页与书页的夹缝……

没有用。这里什么也没有,大概查尔斯隐藏了他。

“好吧,艾瑞克,你明天这时候可以到这里来,我们到时再开始……”查尔斯绕过桌子,朝一旁的橱子走去。艾瑞克从他身上感到金属的振动,人工膝盖,他想起艾玛说的。查尔斯走得很稳,他倒了三杯香槟端回来。这其中还有个小小的意外:查尔斯险些被柜脚绊到。他的腿脚并没有自己表现得那么好使。基于一种正当的同情,艾瑞克悄悄使用了能力,在无人察觉之下避免了这场灾难。他暗自高兴。“很高兴认识你,我的朋友,艾瑞克,”查尔斯朝他举杯,蓝色的双眼无比真诚,“……祝我们合作愉快。”

艾玛同他举起了香槟。

金发女郎先将他打发了出去,他只得在外面等着。等门一关上,艾玛即刻收起了笑容。查尔斯索性拿回了一瓶威士忌。“听我说,查尔斯,我希望你能……接受艾瑞克,接受他,”艾玛忧心忡忡,查尔斯已喝完了一整杯,“你……指派临时搭档是我们能做的最好选择。”

查尔斯没什么表情,第二杯威士忌顺着他的咽喉一路烫到心脏。他觉得自己活着。“的确是最好选择,”他握紧杯子,“然而你们忽视了一个问题:我并不需要向导。”

“别这样,”艾玛烦躁地敲打着桌子,“查尔斯,否认需要没有意义。”

他顿了顿。“他不适合这里,那年轻人,”查尔斯冲门外扬了扬下巴,“看起来,他比我更需要引导。”

“所以我带他来找你了,”艾玛挺直身体,她的高跟鞋给了她优势,叫她可以俯视她这位固执的老友。“除了你没人能引导他,查尔斯,他需要帮助!”

查尔斯叹了口气,他不该喝这么多威士忌,若是叫瑞雯知道,他整个晚餐都会不得安宁。“……是你向B部门建议的吧,艾玛,”他说,“……临时联结这主意,呵,可真不赖。”

“查尔斯,你应该了解他,他是个很有潜力的年轻人,他的能力很强……他的精神力十分紊乱,如果再没人正确引导他,他会不得不退出X特别行动局。”

“那他可以去联邦调查局,”查尔斯犹豫片刻,终于放弃了痛饮的念头,“我记得那里也有变种行动队了。”

艾玛瞪着他,她的森蚺同她一个样。查尔斯抹了一把脸。“你说过,查尔斯,从前在学校里,你告诉我,学校是为了那些哨兵或向导,不管有没有变种能力,都能在学校里发现真正的自我,”她急促地说,“而X的存在,是为了叫他们更好地应用释放自己的能力!查尔斯,告诉我,你现在要放弃这样一个处于迷惘的苦境的年轻人吗?任他的能力在一个视他做怪物和武器的环境里被消磨被浪费?”

查尔斯投降了。“……或许他更不想跟我相处。”他的手指颤抖着,因为酒。

“决不会的,查尔斯,他……我该走了。”开门之前,艾玛回过头,她望着他,神色担忧。“你应该少喝点酒,查尔斯。”

“……如果你少来几趟。”

门被打开的瞬间,徘徊的艾瑞克迅速抬起头,他在那张平滑美丽的面孔上仔细翻找,想发现点什么。“……你同他说了什么,”他盯紧了她的眼,“他拒绝我了,是吗。”

艾玛摇摇头,“明天你一定要按时到,艾瑞克,查尔斯会在这里等你。”

“你同他说了什么。”

“你的好奇心可真重。”她无奈地抱怨着,转开眼睛,“我只是想知道,他那只老虎为何总对我的白皇后抱持敌意,她很不高兴,她想同老虎做朋友。”

艾瑞克迟疑了一下,问:“什么老虎?”

“查尔斯的老虎,刚才一直在我们脚边……”艾玛这才觉察到,她怀疑地望着艾瑞克。“你,呃,你没发现?”

“……我探测了,什么也没有,除了你的蛇。”艾瑞克沉着脸。“……为什么。”

一阵尴尬至极的沉默后,艾玛叹了口气,她整理着肩膀上落着的一缕金发。“他是最高级别的心电感应者,艾瑞克,他比我的能力更强大……这就意味着,只要他想,就能屏蔽你。”

“如果你看不见他的老虎,只有一个原因……他根本不想让你看见。”她说。


评论 ( 16 )
热度 ( 120 )

© 旧亭台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