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亭台

叉男CE不拆不逆。storyteller。2019过半一个字没写星人,非常懒,谨慎关注。

【CE】Innocency/无罪(4)(南北战争au,abo,A!C/O!E)

lo主今天依然专注ooc2333雷点在序章详细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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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路过走廊时,一只灰色的小东西蜷缩在柱子旁,用渴盼又怯生的眼神打量他。查尔斯走过去,蹲下身,试探着伸出手。小灵缇张着好奇的黑眼睛,三角形的小脑袋乖顺地靠近他的手。茸茸的细毛在查尔斯的手指下颤抖着,这弱小的生灵此刻似乎全心全意依赖他的善意。查尔斯心里一热。他的父亲生前也养着几条灵缇,他与它们感情很深,继父来到家里后,狗就陆续被送到乡下去了。这小东西跟他很亲近,查尔斯便想多抚慰它一番,刚要把它抱起来,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艾瑞克拎起狗崽的后颈,罔顾它的哀叫,把它扔到了院子里。查尔斯跟着站起身,不舍地看了几眼那条灰色小灵缇。“它有名字吗,艾瑞克?”查尔斯追问。

Omega瞥了他一眼,嘴唇绷得很紧。“……没有,”他回答。

“我爸爸从前养过灵缇,有一条和它很像,叫克尔柏洛斯……”

“达尔文说你叫他给你准备马,你想到种植园去。”艾瑞克根本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他今天穿了件铁灰色外套,看来平凡无奇,稍微有点疲惫,神色比昨天更为冷淡。查尔斯讨了没趣,很是无精打采。原本就是因为在房间呆着太过无聊,查尔斯才想外出走走,其实他对种植园一清二楚,并没有太多兴趣。“我想……去你们的棉田看看,”他敷衍地说,“昨天来时,我好像从那里路过了……”

“我陪你去。”

查尔斯一时疑心自己听错了,但达尔文已经将两匹马牵到了他眼前。艾瑞克自顾自骑上马,朝大门方向奔了几步,回过头来,冲他挑起眉:“快点啊,查尔斯。”

和这Omega并肩骑行时,他还像在梦游,好像还没从昨夜那个鲸鱼飞舞的美梦里醒过来。查尔斯偷偷瞟了一眼艾瑞克的侧面,正巧,他也转过脸来。他们的视线撞了个正着。“这里不是很欢迎外乡人,”艾瑞克盯着他,目不转睛,好像要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来,“尤其是像你这种,北方……北方来的。”

他是想叫他北方佬,查尔斯知道。不过,他感谢他,没有当面这样称呼他。不知为何,查尔斯又想起了昨天嗅到的、那种属于艾瑞克的气味。

“……塞巴斯蒂安可能要等几天回来,今天早上我见到他的朋友了,他说最快一周之后,你准备等他吗?”

查尔斯醒过神来,他的面孔热胀,也不敢看另一个人。“那我可以等他……反正现在时间多得是,”他假装欣赏远处的景色。两个人都没什么话说,默默走了一阵,田埂近在眼前了。查尔斯一路南来,对监工挥舞着鞭子奴役黑人的场景已经见得很多了。在田纳西州,他甚至目睹了一次酷刑:种植园的主人和他的监工们用恶狗处决逃奴。残酷的现实如奴隶主的鞭子,一次又一次恶狠狠笞打了查尔斯年轻的灵魂。他一开始还要愤然,后来便把一切暗暗记在心里。可是,今天,他的心无端又发起胀来,至于原因……却在于艾瑞克。

他心里清楚得很,作为一个南方人,艾瑞克不可能对蓄奴有什么抵触。但查尔斯忍不住……他又悄悄打量那个Omega的侧脸,线条严肃到有点忧郁。“艾瑞克,”他忍不住叫他,皮鞭抽在肉体上的沉闷声音和监工的吼叫远远传来,“你——你从不制止他们这么做吗?”

查尔斯很不想把艾瑞克和棉田里骑在马上的白人监工混为一谈。他就是不愿这么想。

艾瑞克瞧着他,十分惊讶。“你?”他满脸疑惑,“你要我,制止他们?”

“……是的。他们不应该……没必要动用鞭子,田里的工人很听话。”

“他们不是工人。”艾瑞克笑了,他颇为傲慢地指出查尔斯的错误。“我不能制止监工,因为我没有立场这么做。”

是了,他没有立场。浓浓的失望涌上来。他在期望什么?或者说,他对这个Omega竟有些别的期望?

“我不是他们的主人,塞巴斯蒂安才是,监工也都是他雇来的。即使我阻止监工们,也不会有任何人听我的。”

查尔斯猛得抬起头来。

“艾瑞克……他是谁?”

一个生有络腮胡子的监工驱使着马,朝他们靠近。他也是个Alpha。艾瑞克敛起眼,“……他是塞巴斯蒂安的一个朋友,有事来拜访,住在吉诺莎。”

他的眼神叫查尔斯很不舒服,他刚想说话,那监工吹了声口哨,调转了马头。走之前,他对艾瑞克说了几句话,那口气有些轻佻意味。“肖还要很久才回来吧,嗯?艾瑞克?”说完,他大笑着,骑马跑远了。

他直觉有些不对。

艾瑞克的肩膀在抖,只有短短一瞬,却被他的眼所捕捉到。“这下你自己看见了,这些人会不会听我的。”他看着查尔斯,口气平静,“你替这些摘棉花的奴隶难过?那Omega的处境又比奴隶好多少呢?”

他没料到艾瑞克会说这些。也许,他是没想到他会这样坦诚地对他说话。查尔斯思忖着,想着该如何回答,“抱歉……”

“你为何道歉?Omega在Alpha面前天生就是不平等的,这是上帝注定的。”绿眼睛低敛着,旁人看不见其中的情绪。“毕竟,你们这种人天生就可以叫我们这种人服从,没什么好抱怨的……”

这话叫查尔斯生气。“你说得不对!”他忍不住打断他,“我这种人?你这种人?无论如何,利用天性叫人服从都十分卑鄙,我绝不会做这种事!”

他说得十分果决,没有犹豫。艾瑞克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查尔斯勇敢地跟他目光相接,极力挺起胸膛。天虽然灰蒙蒙的,但比吉诺莎庄园那古旧的房子里可要亮堂得多了,足够查尔斯把艾瑞克瞧个清楚,打量明白。艾瑞克倒是真的英俊,绿眼睛折射着黯淡的天光,一眨不眨盯着他时尤为动人。

“算了……”查尔斯挪开不眼,他凝视着他,慢吞吞地说,“我们回去吧。”

艾瑞克挑起眉毛。“你才刚到,这片棉田很大的。”

“回去了。”在监工粗鲁的吆喝和皮鞭声里,他固执地看着艾瑞克。艾瑞克眼睑垂下,望着地面,停了片刻,掉过头去。回去的路上,他们一前一后,走得慢极了。查尔斯跟在艾瑞克身后,他望着在骑行在前的Omega,眼睛略过那笔直的背和细窄的……腰。他走得好慢,查尔斯甚至看得清他的身体随着颠簸晃动的幅度。难道他在等他赶上?缰绳勒得查尔斯的手指生疼。他们跨过小溪,淌过泥地,再次上了大路,他却一直没有追上艾瑞克。

不知为何,他只想跟着他,这样看着他。最好再慢一点,就像艾瑞克看着他时,时间仿佛凝滞在那片绿意里。

在吉诺莎庄园门前的橡树荫下,有个女孩等在那里。刚远远看见她们,艾瑞克便催促他的马小跑起来。查尔斯见他在女孩面前勒马停住,一把扶住了她。“你不应该出来,萨丽,”他口气很严厉。查尔斯翻下马,停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他们说,你到种植园去了,”她说话很慢,好像这种事情也费尽了力,“我以为你们还要很久才能回来。”

“你在这里等谁?”艾瑞克紧皱着眉,问道。

“琴。她昨天说要过来,你忘了吗?”

查尔斯在这时走上前去。“艾瑞克,她是你妹妹吗?”他一边把鞭子收在腰间,一边问。女孩紧张地偷瞟了他一眼,又看看艾瑞克,没说什么。“昨天,普莱德小姐送我过来时提到过她,”他微笑着,看向萨丽,“我叫查尔斯,是肖先生的朋友,昨天才到这里。这里很美,一切都再好不过。”

他原先以为萨丽会和艾瑞克有些相像,事实却并非如此。可能因为太久没见过阳光,这女孩裹在白色袍子里的身体瘦得厉害,皮肤十分苍白病态,一头乱蓬蓬的黑发毫无生气,她的眼睛倒和艾瑞克一样都是绿色,但是却有些畏缩,缺乏那种动人心魄的力量。她整个人就像一株快要枯死的兰花。

“……我叫萨丽。”在得到哥哥的首肯后,女孩才敢同查尔斯搭话。

等到他们在会客厅坐下时,查尔斯同萨丽已经算得上熟识了。笑容给她病恹恹的脸上添了点生气,她好像很高兴能同外人交谈。当她知道查尔斯打从纽约来之后,苍白的脸蛋上浮起了淡淡的红晕。

“我爸爸拥有十艘捕鲸船……那是最好的时候,”查尔斯瞥了一眼艾瑞克,险险想起昨晚对他撒过的那个谎,“现在,他破产了。当我还小时,他就喜欢带我去捕鲸船上玩,他还答应带我出海远航一次,到北极去……”

他猛得闭上了嘴:父亲已经死了,在他实现那些承诺之前。

萨丽却听得很高兴,她的两眼闪着光芒。“啊,查尔斯,捕鲸船上有什么?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一头真正的鲸鱼呢……”

“并没有多少人见过一头真正的鲸鱼。”查尔斯心不在焉地笑了笑,“不过,它无处不在。点起灯来,它就在灯光里;撑起裙子,它就在舞步里。”他不自觉中模仿了父亲的口吻。无意间,他瞥见了一旁的艾瑞克,发现他竟然正倾听着他们说话,面孔上流露出一种模糊不明的神情。

查尔斯以为,那应该是一种向往。

目光相遇的一瞬,艾瑞克转过脸,他站起来,朝萨丽走去。“今天到此为止吧,你太累了,”他轻声对妹妹说。

“我还想和查尔斯再说一会话,求你了,艾瑞克……”

“不行。”

趁兄妹俩低声絮语的光景,查尔斯起身,走到会客厅的一个角落。他这才留意到,这里竟然摆有一架钢琴。艾瑞克和萨丽的窃语声充斥着会客厅。查尔斯一手掀起琴盖,一手轻轻摸上琴键。

“……不!”

萨丽忽然叫了出来,央求里掺杂着隐隐的哭腔。这惊吓叫查尔斯分了神,他手指一松,按响了琴键。艾瑞克和萨丽同时抬起头,朝他的方向看过来。查尔斯扶着琴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他故作镇静,“你们有谁……”

“是艾瑞克,他会一点,”萨丽推了推哥哥,“塞巴斯蒂安还请格雷夫人教过他,”她撇了撇嘴,丝毫不顾艾瑞克的示意,说了下去,“没什么用,他弹得很糟。”

艾瑞克的唇紧紧抿着,他不看查尔斯。查尔斯忍住笑,他把琴盖轻轻放下。“我会弹,弹得还可以,”他对萨丽说,眼神却追着艾瑞克。

Omega倏地转过头来。“你真的该上楼了,萨丽。”他半强迫地把女孩扶起来。好像印证了他的话似的,萨丽突然猛烈地咳了起来。她喉间的干哑嘶声像个垂死老人一般可怕,好一会才得以平息。

送萨丽上楼返回会客厅,艾瑞克正看见查尔斯坐在他的琴凳上。琴盖被彻底掀开,黑白琴键在暗中隐隐发光。

“你妹妹没事吧?”查尔斯关切地问。

“……今天没事。”Omega在离他几尺外停了下来,不肯再靠近。他却仍然分辨出了那种刨木花似的清新气味——绝对是艾瑞克,只能是他。“她总是咳得厉害,医生也没什么办法,”艾瑞克说,他垂着眼,不肯看查尔斯。

“也许你该叫她呼吸点新鲜空气……”

“外面的空气对她有害。”

沉默随着窗外越来越暗的天色在屋里蔓延。查尔斯捏紧了手指,他下了好大的决心。“你想学钢琴吗,艾瑞克?”他压着急迫。“……我可以教你。”

“……反正我还可以在这里呆一阵子。”

Omega没有回答,他在暗中成了一团模糊的影子。轻快的曲子从查尔斯的指尖下流淌出来,他原本并不怎么热衷乐器,今天倒弹得格外卖力。等他再回过身,艾瑞克却不在那里了。

他走了,只留下那些空空的音符,在房间里沉浮,直到消失。

 

***

艾瑞克算不上个聪明的学生,至少在钢琴方面,确是如此。

到了第四天,艾瑞克仍能把一支简单的曲子弹得错漏百出。他的节奏感也实在没有强到哪里去。查尔斯深感力不从心,他承认,自己并没有点石成金的天赋。如今,查尔斯深深地后悔,现在他总算知道,作为一个Alpha,长达几个小时都汗流浃背地和一个Omega困在一个逼仄的房间里是件多么难捱的事。

原来,他也并没有自认为的那样,比他其他的Alpha朋友高尚多少。

伊索尔德魔汤的香气日日徘徊在查尔斯的鼻尖,那气味叫他心神难安。“……停下,艾瑞克,”他再次命令道,“你这里弹错了,上次和上上次,你也是错在这里。”艾瑞克垂着眼,像是盯着琴键,又来了一遍。

错误。

一切都是错误。燥热难耐,查尔斯感到汗从额角滑落,在脸颊一侧拖行出一道湿漉漉的轨迹。“停下!”话音刚落,他就觉得自己声音太大了。果然,艾瑞克侧目望了他一眼,薄薄的唇紧抿着。

“我不是……”查尔斯烦躁地拽了拽衣领,好让自己能透得过气来。艾瑞克的气味太满了,太满了,像一个深绿的、飘荡着水草的池塘,慢慢没过他的鼻尖。“我不是……不是你的错,”他低声、歉疚地说,“我再弹一遍吧,你要看着我怎么弹。”查尔斯太紧张了,以致动作快得有些神经质,当他的手落在白色的琴键上时,艾瑞克还没来及挪开。

他的指尖擦过他的手。微凉的、汗湿的手背,苍白的、修长的手指。

铛!

查尔斯的手重重砸在琴键上。“抱歉……”他慌慌张张地,根本不知道在对谁说话。刚刚那种皮肤相贴的感觉,黏在他的指尖上,甩脱不去。手指似有千钧。再没有这样一刻,查尔斯清晰地感觉到,艾瑞克坐在他身边,和他坐在同一张琴凳上,离他不过数寸远。他连头都不用抬,就能知道他此刻的动作、眼神、轮廓……

他自己落错了键。

蹩脚的音乐声一旦消失,这屋里简直静得渗人。他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在这燥热里,纠缠在一起。“……看来这一段确实很难,”过了不知道多久——查尔斯感觉是一年——他硬着头皮,干巴巴地说。“我们换点别的好了。”

灾难。兵荒马乱。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又弹了些什么,只听见自己对身边的人说,自己练习一会。他僵立着起身,木着两腿,膝盖挺直,根本不知自己是如何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的。查尔斯无意识地搓着手指,他背对着艾瑞克,一个激灵滚过脊梁。艾瑞克还在弹琴。

弹,弹,弹。

查尔斯连一声都听不懂。他很害怕,恐惧艾瑞克会停下来。汗沿着他的额头不断流下,他的背心都要被洇湿了。他头晕目眩,闭上眼,眼前十色五光。兴许因为昨晚的失眠,他才如此失态,若是小睡一会,平时的自己便可以顺利找到返回的路。

只要……

他看见了鲸鱼,所以肯定是睡着了。在梦里,他既可以在甲板上,也可以在鲸鱼背上;如果他想要,就可以成为水手,或是鲸鱼。查尔斯不愿意醒来,因为在海上可比现实里凉快得多,他还可以躲在海水里面,从下面朝上看,所有的东西都扭曲着变了形,就像从池塘里……查尔斯打了个颤,醒了过来。

他没有睁眼。有人在他身边。

查尔斯嗅得出那人的味道,是艾瑞克。他就在他的身边。查尔斯紧紧闭着眼,他并不是故意叫艾瑞克以为他仍在沉睡的。Omega久久没有动作,好像就单纯地站在他的身边。他等了很久,久到湿滑的汗水叫他的双眼无法紧闭。忽然间,站立的一个人俯下身来。艾瑞克靠近了他,那潮润的呼吸富有节奏地、促急地打在他的面孔上,离他的唇……他为什么离他这样近?他究竟在看什么?他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查尔斯控制不住自己了,他要睁开眼!哪怕这代价是下地狱——

艾瑞克离开了。那小心翼翼的呼吸不见了。

查尔斯的肩膀被人推了推,他不得不假装自己刚醒来,撑着酸涩的眼帘,望向身旁。“你睡着了。我来叫醒你。”艾瑞克坦然自若,自语般说。“今天的课就到此为止吧,查尔斯,达尔文会叫你下来吃晚饭的……”

“我想听听你刚才练习得怎么样。”查尔斯也没料到自己会这样说。他本会接受艾瑞克的提议的。

再一次,他们并肩在琴凳上坐下来。他见艾瑞克的手落在琴上,错得荒谬离谱——他却不愿意打断他。艾瑞克的气味充盈在他的鼻尖,叫他的心一点点的,越缩越紧,成了一个坚硬干瘪的核桃——

那跳动的手指在他眼前停住了。他侧过头,艾瑞克看着他,目光有点不安。“怎么?我错到无法纠正了吗?”他的嘴角牵出一抹嘲笑。

查尔斯摇了摇头,“……我再弹给你看。”

他的手指在琴键上飞,一首曲子的时间眨眼便过了。不过,查尔斯没有停下。他马上接上了另一首眼下正时髦的曲子。轻飘飘的快乐,被他弹成了放荡大胆的舞步。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弹奏,他的母亲要是听见了,恐怕会大发雷霆!也许因为这种大胆是他的手指自发的,他无力去控制。轻快的音符搅得粘稠的空气都活了起来,他仿佛是离开了这逼仄的房间,温柔的风带走了他的一切烦躁与困惑。一曲终了,查尔斯气喘吁吁,好像刚完成了一次短暂的逃亡。

艾瑞克就在他的身边。“你……”Omega刚来得及发出一个音,Alpha就迅速侧过头,望着他。“……应该两个人一起弹,可以等下次,等你……”查尔斯嗫嚅着。艾瑞克嘴唇的线条看起来坚毅又冷酷,他从未从中听到过什么中听的话。除此之外,它看起来并不什么不同寻常之处。不会的,查尔斯晕陶陶地想,它一定……

柔软,冰凉,潮润。

他睁着眼,艾瑞克也睁着眼。他们互相看着,和一秒前一样。一切照旧,还和他从艾瑞克的唇间带走那个吻前一样。时钟照走,河水照流。

查尔斯恍惚着舔了舔唇。他都干了些什么啊……那种甜蜜的味道犹如一阵幻觉,是他从另一个人,一个Omega身上强行索取的!

他几乎是弹了起来!“对不起,啊,艾瑞克,我……”他语无伦次,“你……抱歉!”艾瑞克仰着头,面无表情地仰视着他,眼里是晦暗的绿。艾瑞克的唇颤抖着,在他能吐出些伤透人的话之前——查尔斯闭上眼,俯下脸,又一次地,擦过那嘴唇。

查尔斯的胸膛几乎拦不住后面的心脏,血液统统冲上了头顶。他四肢发软,又气盖山河。他把琴凳撞得后退,落荒而逃,像一颗子弹一样撤退,撞翻了椅子,冲倒了五斗柜,就是不敢回头看一眼。

他匆匆逃上了楼,只在楼梯上留下重重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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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重声明:lo主绝对不拆ce,虽然不想剧透,但是还是……文中的感情线除了ce都是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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