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亭台

叉男CE不拆不逆。storyteller。2019过半一个字没写星人,非常懒,谨慎关注。

【CE】Innocency/无罪(1)(南北战争au,abo,A!C/O!E)

这是篇狗血酸爽文orz,ooc,入坑请三思!涉及很少很侧面的SE婚姻描写,有事实上的婚外情内容,接受不了请点叉。ce坚决不拆,剧透提示,所有ce两人相关其他西皮都是幌子。凤凰是黑凤凰,小琴是黑小琴<3原文发在随缘,现在随缘lo主已然随缘……原名Possession,现更名Innocency

简介:

十年后,查尔斯重返吉诺莎庄园,再见欺骗过他的艾瑞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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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logue

 

“想象往往会美化回忆。”莫伊拉说。

“我可从没否认过这一点。”查尔斯拨开一道垂在眼前的树枝。这一路走来甚为艰难,道路失修已久,赶上几天的大雨变得如同沼泽一样泥泞陷人。路旁的泥坑里躺着一个破旧的木轮,他朝前望去,散了架的独轮车就歪在道路正中。“只有一种方法能打破回忆的幻象,”他拉了拉缰绳,跟莫伊拉分别从障碍的两侧绕过,“那就是故地重游。”

此时正值1869年,战后的第四年。骑马的男人是个Alpha,叫查尔斯·泽维尔。由于急着赶了半天的路,他那张俊美过人的脸上疲态毕现,但依然腰背挺直、肌肉紧绷。在纽约,泽维尔家族算得上望族,现在战争又叫他们的影响力提升了一个台阶。如今,查尔斯带着他的未婚妻马克塔格特小姐重返故地,如今距离他上次踏足这座南方小镇已经过去将近十年了。

天阴沉沉的,上一场雨的雾气还没有褪去,下一场又酝酿在即。莫伊拉勒马停下,她叫住查尔斯,指着路边一段被烧焦的栅栏,说:“你还能认得出这里,查尔斯?这里很可能是发生过战斗,一切都改变了……你确定那座,呃,庄园,还在这里?”查尔斯久久凝视着那截焦木,他没有回答莫伊拉的问题,转头向前,扬手轻抽了马一鞭。马小跑了几步,由此将泥坑里的泥水溅了起来。莫伊拉不得不跟上去,她完全不知道查尔斯在想什么,这种感觉简直糟透了。他们三天前才刚乘火车抵达此地,议员弗莱明先生曾建议他们在县里住几天,不要急着到镇上去。这世道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像我这么友好。莫伊拉曾经讨厌这个墨西哥裔人油腻腻的眼神,而现在,比起这些,那个倒成了易于忍受的。她后悔拒绝了查尔斯留在县里的提议,坚持跟着他到这个地方来。今天一早,查尔斯和雇来的随从们闹翻了——这些人情愿违约也要留下——之后,由于查尔斯的坚持,他们只得自己上了路。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手枪。查尔斯那里也有一把,子弹也在他那里。但就算如此,莫伊拉也没觉得更安全一点。事实上,这一路上,她都觉得有双眼睛在背后,盯着她看。

“莫伊拉。”

查尔斯停了下来,他攥着马鞭的手沿着通往密林深处的一条小道指去。“这后面就是那个湖,我之前告诉你的,这就是那条捷径。”他的声音听来有点颤抖。可除了那些山毛榉树浓郁繁茂的绿叶,潮湿深黑的树干,她并无所见。“天气很热时,我们在湖里洗澡,”查尔斯若有所思地说,“有几次,我们还开了野餐会。”

“我们?”她重复道。

查尔斯见她赶了上来,便继续前进,“是,是我们。”

“你是指那些蓄奴者?”

查尔斯没有回答,他甚至没有多看她。马克塔格特小姐却不甚在意,其实她也正是因此才选择查尔斯:他们之间永远不必拐弯抹角。“还有游泳,我的上帝啊,查尔斯,你不是一直怕水吗?”她有意嘲笑他,作为一点无趣的报复,“自从你五岁时,凯恩把你推下池塘那一次之后——”

“后来我又被人推下水一次。”查尔斯打断了她,他微笑着,鲜红的唇和空气一样潮湿,“从之后,我就彻底克服了这种恐惧。”

“哪一次?”莫伊拉追问道。

查尔斯又看了她一眼,“你不需要知道。”

她放声大笑,“那你又为何要回到这里呢,查尔斯?”

莫伊拉先看到了那房子的屋顶。也许由于长久的劳顿,竟让她对这样一件本来就无甚趣味的事有了些期待。“看啊!”她兴奋地尖叫。查尔斯没来得及回答,便催着他的马奔跑起来。莫伊拉只是叫马小跑着追过去。然后,她见到了那座从来只存在于查尔斯口中的吉诺莎庄园。

一幢有着浓厚南方殖民风格的大房子,和她这一路所见几乎没有任何区别——也许还要更破败。这栋房子的主人在营建它时心怀宏大的期待,只要看一眼那些粗制滥造、仿造拙劣的爱奥尼亚式柱就知道了。直到今天,外墙的粉刷被风雨剥夺得斑斑驳驳,因为失修反而被赋予了某种神秘的哥特风味。她想起倒塌的厄榭府邸。

他的心是把悬挂的琴,轻轻一拨,就铮铮有声……

莫伊拉望着查尔斯的背影,他已从马上下来,正望着这灰空下的房子。“我们到了。”查尔斯回过头来,把她从幻想中唤醒。她突然感觉到寒冷,打了个哆嗦,问,“我们今晚在这过夜吗?”

“也许吧。”

但是除此之外,他们又能在何处过夜呢?“站住,是谁!”有人喝住他们。莫伊拉摸到了坚硬的枪托。查尔斯对那声警告充耳不闻,他又朝前跨了几步。“这里是吉诺莎庄园。”他肯定地说。隐身暗处的人走了出来,是个黑人青年。他穿着不太合身的长裤,裤脚塞进沾满泥巴的靴筒里。“你们是……天啊,你是泽维尔先生!”

黝黑的皮肤也遮不住他兴奋的脸色。这年轻人大步跑到查尔斯跟前,他激动地搓着手,好像又不太敢伸手碰查尔斯。莫伊拉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瞧着查尔斯主动和这年轻人握了手。查尔斯也将他认了出来,他叫他的名字,“你是达尔文。”

达尔文不住地点头,他露着洁白的牙齿,发自内心的喜悦。“真不敢相信!从那之后大概有……整整十年了!真令人难以置信……一定是上帝把你送回来的,泽维尔先生。”

“也可以说是理智的奇迹,我们是坐火车来的。”查尔斯开了个玩笑。“你可以叫我查尔斯,达尔文,就像从前一样……这里现在还有其他人吗?”

“从前……天啊,我给忘了!”达尔文回过头去,冲着那洞开的大门挥手大喊,“是他回来了,艾瑞克,是泽维尔先生、查尔斯,他回来了!”

一滴雨正打在莫伊拉的鼻尖上。要下雨了,她想。在雨前的雾气里,那惨白的房子宛如一头正在腐烂的怪兽,黑洞洞的门通往它深不见底的腹腔——有什么东西从里面冲了出来。它跑得飞快,在查尔斯的脚下停下来。灰色的皮毛,瘦长的躯干,灵活的脑袋,是一条明显上了年纪的灵缇。查尔斯弯下腰去爱抚它,他叫它“克尔柏”,猎犬同样亲昵地待他,如同他是它的主人,好像他就是早上才从这个家离开了一会儿。沉重的脚步。莫伊拉握紧缰绳,她抬起头,注意力又回到那片深深的暗影里。一个人从中走来,黑暗渐次褪去,他彻底走到光明中来。莫伊拉终于看清了他: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白衬衫的袖子随意地卷在肘上,背带固定着长裤,脚上套着脏兮兮的皮靴。他手里拿着一管猎枪。马不安地喷着鼻息。莫伊拉挺了挺背,她累得厉害。

“克尔柏,回来。”灵缇呜咽着,听从他的命令,小跑着回到屋里,又一次消失在了黑暗中。查尔斯站直身体,那男人把猎枪放下,抵在门旁。“把他们的马带到马厩去,达尔文。”他吩咐那黑人青年。

“查尔斯。”

“艾瑞克。”

他们真的像两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莫伊拉站在查尔斯身边,她仔细打量着这个男人。艾瑞克年纪不算太轻了,大概有三十岁,红发剪得很短,脸颊有些削瘦,称得上英俊。他们没有握手。查尔斯向艾瑞克介绍她,说她是他的未婚妻。“认识你是我的荣幸,马克塔格特小姐。”他客气地让开身体,好叫他们进屋。为了躲过地上的一个水坑,莫伊拉不得不往前跳开。这一下便与艾瑞克靠得太近了,大概只有几秒的时间,她忽然觉察了一件事。艾瑞克是个Omega——莫伊拉发誓,她并不是故意这么无礼地去嗅他的。

他们在门廊下的圆桌旁坐下来,看着达尔文把行李从马上卸下来。“我一直对这里很好奇,艾瑞克,”莫伊拉挪动身体,忽略那把摇晃的椅子,坐下来的感觉还是不错的。“查尔斯总是不断提起,这一路都是……不过你们见了面,却不怎么说话。”

“……我们很久没见了,他可能在想应该从哪里问起。”艾瑞克对她说,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查尔斯。

“现在只有你们住在这里吗?”莫伊拉又问。

艾瑞克翘起腿,双肘撑在椅子的扶手上,“现在嘛,是这样的……自从我妹妹和我丈夫死后,就一直是这样的。”

莫伊拉轻轻倒吸了一口气。“我很遗憾……”

艾瑞克笑起来,他的牙齿洁白而整齐。“你有什么可遗憾的?马克塔格特小姐,你不认识他们。死对我妹妹来说是种解脱,肖的死对我也远算不上不幸……”

“够了,艾瑞克。”查尔斯沉声打断他。

达尔文为他们送上来茶,他来的正是时候。茶杯是干净的,看得出旧日的纤细精致;一道裂纹横跨过洁白的杯身表面,像整个庄园的破败一样,无处可藏。“艾瑞克,”莫伊拉将茶杯在桌上放下,“你是达尔文的……主人吗?”

艾瑞克第一次正眼了她。“不,马克塔格特小姐,当然不是,”那两片薄薄的嘴唇抿出一个嘲笑的弧度,“战争之后他们不是都自由了吗?况且我在战争前就解放他了。你们北方佬,抱歉,北方人怎么说?雇员或工人?反正我现在是给他工钱的。”

莫伊拉讨厌他说话时那种自负的神态和口气,于是,她站起身来,表示想到里面去看一下。“请便,小姐,我叫达尔文带你去……还有你的房间。”艾瑞克心不在焉地说。

脚步声和说话声远去,又下起雨来。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肖是怎么死的?”他准备了那么多可问的,却选了个最糟的来开头。

艾瑞克沉默着,查尔斯几乎以为他得不到答案了。“谋杀。有人说他是被处死的,反正他的仇人很多。”那双灰绿的眼睛看他的方式,同从前一模一样。

查尔斯猛得站起来,椅子被朝后顶开,发出一声巨大的噪音。他发疯似的踱着步子,最后回到圆桌边上。他一路上梳理他们的过去,一遍又一遍,自以为可以找到一个头绪——结果,一切都乱了套,在见到艾瑞克之后。“我听说你养过一个孩子。”他索性问了出来。

艾瑞克没有否认。“这跟你没有关系。”他说。

“你说过,不会叫任何人标记你。”

查尔斯为说出口的话而后悔,他痛恨那其中显而易见的嫉妒。那种属于年轻Alpha的全部缺点,莽撞、轻率、善妒,在他以为他已将其全部驯化之后,重新浮现。仅仅因为艾瑞克·兰舍尔的几句话,和他的一个眼神,那些致命的缺点卷土重来。他深为此羞耻。他要战胜他们——Alpha的本性,或是艾瑞克。

他返回艾瑞克身边,“你说得对,我不该关心这个。”查尔斯垂着头,望着那道削瘦的下颌线条。在这被雨洗过的空气中,他又闻到了那种熟悉的气味。独特的,芬芳的,独属于某人的,从未改变过的。艾瑞克的气味。他的手伸了出去,在虚空之中,沿着那Omega面庞的冷峻线条徘徊。“……马克塔格特小姐就在楼上,查尔斯。”艾瑞克提醒他,却没有躲开他的手。

“从前,你的道德感可没有这么强。”查尔斯抬高语调,讽刺地回击,然后,他的声音放低了。“那时,你丈夫还在楼上。”

“……闭嘴,查尔斯。”

艾瑞克口气很轻,毫无威胁力可言。不知道他是否同他一样,回想起那些低语和爱抚。那时,他会伏在艾瑞克耳旁低语,直到艾瑞克因为忍不住笑个没完没了。触觉如同有了生命,一旦遇到机会,便再次蠢蠢欲动。他的皮肤,他的肌肉,他的神经,每一寸都记得艾瑞克带给他的感觉,那种曾有过的快乐——查尔斯将自己的指节捏得泛白,却只能举步不前。他高估了自己,他终究无法面对那道由另外一人在艾瑞克的耳后所制造的、无法消磨的伤痕。

艾瑞克微微偏过头去,站了起来。他比查尔斯要高,所以瞧他时有了点垂怜的意味。他瞧见查尔斯垂落在耳旁的鬈发,从前,他时常将它卷在指间——他握紧拳头,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根本不想面对查尔斯,一旦对上那双湖蓝的眼睛,一旦遇上那双眼睛里的疑惑与痛苦——他的肚子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内脏移位般的难受叫他一阵作呕。艾瑞克决定中止这种毫无意义的对峙。他转身离开,脚踩得木板痛苦地吱嘎呻吟,区区几步就像一个世纪那么长。他拿回自己之前倚在门旁的猎枪。枪管乌黑,富有光泽。女人的笑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查尔斯。”忽然,他叫了他的名字。“你为什么要回来?”

他问了同莫伊拉一样的问题。

“有些东西……来自过去,一直困扰着我,”查尔斯背着光,站在那里,他能有的一切表情通通被笼罩在黑暗中,“这十年来,我一直被同一个噩梦所困扰。”

“所以,我必须得回到这里。我要直面他,然后……消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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